第795章 合格的队长（1/2）

死人这件事在任何时代任何地点都是值得重视的，俗话说死者为大，无论再有任何其他的事情要做，都要给这件事让道。

尤其是死于蓄意谋杀这种——一两个死者的身上有野兽啃食过的很久，这种的还能拿野生动物伤人这点来糊弄过去。但十个八个、甚至百八十个就不一样了。青鸾山范围内好几个市县镇村的派出所几乎全部动员起来，正全力追查这件事。

甚至都查到青鸟客栈来了。

可惜，这件事在“人类”这个范围内是注定毫无结果的，因为凶手并不是一般人类概念中的“生物”，而是距离人们的生活很远、又很近的“妖怪”。

于是，除魔部的工作一下子多了起来。

因为现代生活比古代要方便多了——古代妖怪伤人，除了仇杀、报恩之外，几乎不会有第三种情况出现的。一般来说，在和报恩报仇这两件事无关的前提下，妖怪伤人的最主要目的其实就是抢一些食物，比如猪牛羊鸡鸭鹅，而且这种事情绝大多数发生在冬天。

妖怪食量比较大，在正常和人类一起生活的同时，偶尔还会上山打个猎、弄点儿野味填一填没吃饱的肚子。这是很正常的行为——古代嘛，各种条件都不好，尤其是食物方面，隔三差五闹个饥荒什么的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冬天山上的动物都躲起来了，植物也都只剩下没叶子的树枝，妖怪一饿肚子就容易激发出本能反应——就算生活方式和人类再接近，妖怪的本质终究都是野兽，吃饭是它们的头等大事，一旦饿昏了头，很容易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但这些妖怪们就算是抢也只是抢一些家禽家畜，只有极少数的情况下才会袭击人类。因为人类的味道对野兽来说是很陌生的，它们还是习惯于吃自己食谱上已经吃习惯的那些东西。

不过到了现代，这种情况就少多了。别的地方先不管，就国内这个生活环境，已经不再需要担心粮食短缺这种事情发生了。填饱肚子的妖怪是不会想要和人类为敌的，因为就算人类不会妖法，但他们的智慧、工具和武器对妖怪来说也是很危险的，不到万不得已，妖怪绝对不会给人类找麻烦。

放眼整个人界，最遵守人类法律的，恰恰就是这些妖怪。

除非，这些妖怪本性就残暴，有着食欲之外的想法。又或者，被人给操纵了。

而这一部分妖怪，则统一由除魔部管理。各地的妖王倒不是不想管，而是两个妖怪打起来场面实在是太大，不太好控制，万一上了新闻联播什么的不好收场。除魔部有一整套能够“安安静静”地对付妖怪的手段，所以妖界和侍仙阁很早之前就达成了协议——如果有缺管少教的妖怪闹事，各地的妖王就会全权交给除魔部负责。

比如，青鸾山范围内发生的诸多“意外”死亡事件。

“飞羽小队”就是被派过来调查这件事的除魔部成员，只是才调查了不到十天，这支小队就被除魔部召回、去调查其它地方的案件了。

因为有一个比他们更加适合的小队在这里。

“宁姐，您、您要的资料！”

在接到吕宁电话的那天，董非查到了东西之后就直接坐飞机过来了，整个路程耗时甚至没超过六个小时——外面来青鸟客栈的那条路不太好走，这家伙是直接用除魔部的公费在飞机降落的城市买了一辆摩托车，一路风风火火赶过来的。

见到吕宁的那一刻，经历了诸多事情而变得成熟稳重的董非忽然变得有些局促，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看对方的眼睛。秦月和裴娜对此感到很奇怪，但许嬛和其他几个鬼却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董非什么情况？生病了？”见他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秦月悄悄问起了廖圆圆——她和鸢尾小队的相处时间其实不怎么长，要说对互相之间的了解程度，还是原班的几个老队员知道得更多一些。

“可不是病了么。”廖圆圆笑得跟个姨母一样，眼神不停在董非和吕宁之间来回扫着，跟扫描机似的，“哎呀，相思病嘛，你懂的。”

“……他俩肯定有事。”许嬛在面对裴娜提出的、差不多同样问题的时候，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怎么知道的。”裴娜好奇地问道——在成为除魔部的副部长以来，董非也时常和九岭山有联系，大多数妖怪都认识他，裴娜也是一样。在她的印象中，这小子平时老成得不像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倒是有些像那些快退休的老油条。

“你以为我在什么地方上班的？”许嬛哼了一声，拿起茶碗喝了一口，“柳仙大学，外加下属三个学院，只要进去晃一圈，校园里那些个谈恋爱的都这德行。”

事实就像这两边猜得那样，很久之前，董非是很在意吕宁的。在吕宁死的那天晚上，除了吕渊之外，就属他喝得最多了。

“那天晚上我们几个把他抬回去的时候，这家伙还抱着枕头、一边哭一边喊了一晚上的‘宁姐’——哎那段录音我们现在还留着呢，有时间你去除魔部，去部里统一的遗物保管楼里翻我们的手机，里面有的是证据。”廖圆圆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兴高采烈地讲着她们前队长的一大堆糗事。

“要我说啊，这事儿还得是我这个准小舅子最有发言权。”吕渊也捧着茶壶凑了过来，拿眼角看着翻阅资料的姐姐和准姐夫，“要不是孽妖‘祸乱’把我姐给吃了，去年年底他俩就应该结婚了。”

“瞎说什么呢，宁姐可没说过这些事啊？！”马飞燕瞪大了眼睛，她是属于平时很文静的那种，而且很单纯，活着的时候，连自己的好友廖圆圆和吕渊早已暗中在一起的事情都没发现。

“你知道个啥？”吕渊对着茶壶嘴喝了口茶，继续小声讲着自己亲姐姐的八卦，“别看我姐平时一副正经到让人感到无聊的样子，实际上私底下可闷骚了，董非给她写的那几个情书，名义上她说都给扔了，实际上都藏她枕头底下呢。”

“……你怎么知道的？你平时和你姐一起睡？”

“瞎说啥呢，她睡觉踹被，我才不跟她一起睡，”吕渊哼了一声，“我是给她收拾遗物那天发现的——那几封信我现在还留着呢，应该也在除魔部遗物楼里面放着，部里很少会销毁死亡部员的遗物的。”

正说着，桌子旁边传来了一声巨响，吕宁的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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