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佰肆拾玖 夜（2/2）

在这样念头的催动之下，她终于将想法付诸了实践。

“……！”

柳烟桥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

“小竹……不要……”

女子微微皱眉，语气却不见苛责，只是迷蒙蒙看向她，温声软语：

“疼……”

凤遇竹听到那声带着颤音的“疼”，像被烫到一般，立刻松了口。她抬起眼，有些无措地看向柳烟桥，那双平日里清亮锐利的眸子此刻蒙上了一层水汽，写满了慌乱与自责，活像一只做错了事的大型犬。

见此，柳烟桥原本因疼痛微皱的眉心慢慢舒展，双颊泛红看着她，忍不住想笑。

小竹很漂亮，一直都很漂亮。这句话从来都不是她宽解凤遇竹的安慰之语，而是肺腑之言。

那张俊俏的脸上，哪怕多上一条疤，也影响不了她丝毫。

她用那一双多情又水汪汪的眼睛委屈巴巴看向你，连眼角眉梢都带着惹人怜惜的可怜劲儿。只要让人瞧上一眼，她就什么错都没有了。

故而一句算不上责怪的话落下，柳烟桥不觉她有错，反倒觉得是自己过于严苛。

她伸手捧住凤遇竹的脸，自退一步：

“冷静一些……”

“好吗？”

柳烟桥的声音比刚才更软，像羽毛搔过心尖，带着无声的邀请和指引。

这句轻语仿佛一道特赦令，凤遇竹那颗悬起的心缓缓落回原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汹涌、却也更加克制的情潮。

她重新低下头，这一次，不再是带着掠夺意味的啃咬，而是极尽虔诚的轻吻。

微凉的唇瓣再次贴上那片细腻的肌肤，落在方才留下浅淡红痕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凤遇竹细细感受着女子呼吸起伏的变化。

原来……是这样。

间隙中，凤遇竹抵着她的额头，气息不稳，声音喑哑地求证：“姐姐，这样……可以吗？”

柳烟桥没有回答，只是用一声模糊的嘤咛，和主动环上她脖颈的手臂，作为最直接的回应。

红帐之内，温度重新攀升。

小竹好乖……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柳烟桥将圈住身前人脖颈的手更紧了几分。

嗯……还很聪明……知道融会贯通。

“姐姐……”

柳烟桥的脸被轻轻抬起，雾气迷蒙中，她算不得体面的表情美得不像话。凤遇竹情难自禁，吻上她漂亮的眉眼，手掌慢慢抚上女子的膝弯，

“想让我怎么做？”

“……”

最后一件衣物随璎珞发簪滑落在地。烛火摇曳间，眼前的一切融在火光中。

万籁无声，天地无存。

夜是情欲发酵的温床，而夜，还很长……

窗外，春雨落下，掩去屋内的软语，反倒不解风情地将枝头桃花浇得透透的。花瓣在雨中垂下，随着雨线飘落，落得一地残香。

那一场雨，来时汹汹，去时却悄无声息。云收雨歇，月华复倾，最后只留檐角几滴残雨滴答。而满园桃花，虽被打落些许，剩下的却愈发娇艳。

空气被冷香浸透，像是天公无言的杰作。

堪堪尽兴，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