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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8章 大不列颠千百年来丰富而又厚重的饮食文化和历史(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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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最初发现的化石不完整,科学家被它迷惑了很久。”

“世界就是这样,充满迷惑。而成长,就是学会在迷惑中寻找一点点真实。就像从碎石中辨认出一颗牙齿的形状,从岩层里读出一段消失的时间。”

李椽眼神有些迷糊,但小手却握紧了森内特的手指。

阳光把他们一老一少的影子拉得很长,斜斜地投在草坪上,掠过查尔斯三世慢悠悠跟随的身影,一直延伸到后门台阶边。那儿,李笙正踮着脚努力够门把手,嘴里已经哼起了不成调的歌,关于嘎嘎、飞飞、和大大的、长牙的阿爸和霸王龙。

时间层层叠叠,在这个小小的院落里短暂交会,两亿年前的庞然巨物,六千五百万年前的寂灭尘埃,百年的老屋,十一年的老狗,七十岁的老人,两岁半的孩童。

当一老两小一条狗进了客厅,已经在后面躲了半天“听课”的小雅各布冲森内特挥挥手。

“教授,我觉得,你给孩子们说的,有些深奥了吧?他们能听得懂?”

“呵呵呵,你还没有孩子吧?”

“没有。”

“那你知道个屁!”

“.....”

“不要小瞧了任何一个孩子,即便暂时不懂,也会在心里留下潜移默化的意识和思想的萌芽。而且,”森内特看着蹦跳着奔向厨房的两个小家伙儿,咂咂嘴,“他们以后,要比你聪明得多。”

“教授,您这话说的。”

“那你偷听了半天,除了傻乐,还有什么?”

“呃...二叠三叠纪?侏罗白垩纪?恐龙有的带毛有的秃?各种鸟和坤都是恐龙变得?”

“哈,”老头撇撇嘴,白了小雅各布一眼,“它们提醒我们两件事,一,无论你多么庞大,总有更大的力量,比如天体力学或地质活动,在打盹的间隙翻个身,就能改变一切。二,”他轻轻拍了拍画册封面,“即便化为石头,被碾成粉末,只要有一个孩子指着你的画像问这是什么这是谁,某种形式的存在,就还在延续。”

“诶,瓦伦堡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学无术的,我记得你大爷的.....”

老头叹息一声,咯噔咯噔的拄着拐,溜进了厨房。

听着里面传来的“诶诶,我的小淑女,不能搬凳子”的声音传来 ,小雅各布瞅瞅刚从二楼下来,换了身深蓝色休闲西装,正捣鼓着领子的李乐,喊了声。

“干嘛?”李乐问。

“我能不能把这老头的拐棍儿给撅了?”

“你怎么又招他了?”

“他说我不学无术。”

“你什么学历?”

“巴黎高师,历史学,硕士。”

“老头什么级别?”

“院士。”

“那他看你不和看查尔斯三世差不多?”

“我尼玛...”

“行了,别废话,赶紧滴,别忘了今天你当司机。”

“你也不是什么good bird!”

“那你今晚上还蹭饭不?”

“蹭!”

“开车去!”

“行,你们两口子等着滴,早晚,诶诶,别,服了,我去,我去~~~”

下楼来的大小姐瞧见小雅各布闪现出了门的背影,对李乐笑道,“你有折腾他。”

“他乐意,再说,非要蹭饭,我还没问他要伙食费呢。”

“你就抠吧。”说着,把一条领带套在李乐脖子上,“头低点儿,我好够。”

“哦。”李乐只能一弯腰,凑近,任由大小姐给自己打领带。

“诶,我说,不过是请吃饭,至于跑去Le Gavroche么?那地方,规矩多,吃得也....算精致,可总觉得不如在家自在。想吃什么,自己弄,煎炒烹炸,炖焖溜熬,煮蒸烤涮,腌卤酱拌,汆烧烩炝的,再不济,弄个火锅,边涮边聊,多痛快,不比那些花里胡哨的酱汁强。”

大小姐抿着嘴给李乐脖子上打结,海棠红的颜色在她唇上晕开恰到好处的色泽。

目光微抬,和李乐的眼睛在轻轻一碰,像两枚棋子落在无声的棋盘上,

“有时候,仪式感不能少。在家吃是过日子,出去吃,是让人知道我们在过日子。”她伸手,把打好的结摁平、整理、抹平,歪头瞅瞅,“有的饭,吃得就是个规矩,要的就是那份不自在。”

李乐只觉得大小姐微凉的指尖蹭过自己的喉结,带着她惯用的那款铃兰香水的尾调。

“再说,也显得有诚意,有礼节。”

李乐垂下眼看着她专注的侧脸。这理由冠冕堂皇,合情合理,挑不出错处。可他心里门儿清,这顿饭,至少有一半,是冲着她那点不便明言的心思去的——像是去巡视刚刚经历了一场小小地震的领地,不动声色地,在那些或许存着别样心思的目光前,重新插稳属于她的界碑。这念头让他嘴角不自觉弯了弯。

“成~~~~”李乐拖长了调子,带着点戏谑,“这是去展示稳定而牢固的根据地,顺便进行一下夫人外交,再顺便....”凑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热气拂过她耳廓,“写个大大的李字?”

大小姐手上动作极细微地一顿,随即恢复正常,将领结最后收紧,指尖在他衬衫领子上轻轻一弹,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她抬起眼,眸子里映着玄关温暖的灯光,水波潋滟。

“李博士,”她叫他,用的是两人之间打趣的称呼,“想象力这么丰富,怎么不去写小说?我看你那个田野笔记,写得就挺有戏剧张力。”

“哪能啊,”李乐退开半步,举手做投降状,脸上的笑容却更大了些,“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再说,家里有这么一位能文能武、上得厅堂,基本不下厨房的定海神针,我还瞎琢磨什么?”

“瓜怂!”

“咋?”

退开的李乐又被大小姐捏着西装给薅了回来,“你不是琢磨指南针么?那边是个什么局面?内外交困,人心惶惶,七上八下。”

“这时候,你出面,是谈事,是定心。我出面,是告诉人,你不是什么张三李四,你有一颗能调动资源、能镇住场子的....家。”

“Le Gavroche那地方,请客是其一,其二,是提醒,在换庄家了,规矩得按新的来,但桌子还在,筹码也备好了,吃得优雅,谈得自然清楚。一顿饭,吃的是格局,是分量。在家涮火锅?气氛是轻松了,分量可也就轻了。”

李乐看着她,灯光在她细腻的侧脸上镀了一层柔光,眼神清澈而坚定,那里面有一种他熟悉的、属于她的审慎与周全。

忽然就笑了,一伸手,环抱住大小姐的腰肢,“得,李会长高瞻远瞩,高屋建瓴,目光如炬,心思缜密,是我觉悟低了。反正,我这块自留地,产权清晰,永久归属,早就盖章认证过了,您随时来巡视,我二十四小时接受检查。”

“德行!”大小姐脸上飞起一抹薄红,用手肘轻轻顶开他,“油嘴滑舌。赶紧的,时间差不多了。教授带着孩子们在

“得令!”

两人走到客厅。森内特和李笙李椽正头碰头,凑在一起吃蘸着巧克力酱的小饼干。

“笙儿,椽儿,”大小姐蹲下身,平视着两个孩子,柔声道,“阿爸阿妈出去一下,很快回来。在家要听森爷爷的话,好不好?”

阿爸阿妈要去办点正事,见几个叔叔,谈点工作。你和椽儿乖乖在家,听森爷爷的话,好不好?”

“不好!”李笙一舔嘴角,抱住大小姐的脖子:“笙儿也想去!笙儿也穿漂酿裙子!去吃好吃的!森爷爷说,Le.....Le什么,有甜甜的、冰冰的,像云一样的东西”她努力回忆着刚才偷听到的一星半点。

“是Le Gavroche,那叫舒芙蕾,小馋猫。”大小姐笑着刮了一下女儿的鼻子,又摸摸儿子的头,“那边都是大人,说话闷得很,没有小朋友玩。等阿爸阿妈回来,给你们带小蛋糕,好不好?”

李椽看了看妈妈身上漂亮的裙子,又看了看爸爸打得整齐的领带,似乎明白了这不是去游乐场,于是乖巧地点点头,伸出小手指,“拉钩钩,要草莓的。”

“好,拉钩,草莓的。”李乐郑重其事地跟儿子勾了勾小指,又对李笙说,“笙儿呢?要什么口味的?”

李笙还在纠结“好吃的”和“不能去”之间,小脸皱成一团,最终在“蛋糕”的诱惑下勉强妥协,“要.....要桃子味儿的,大大的~~~”

“成交!”李乐捏了捏两个娃的脸蛋儿,“在家要听森爷爷的话,不许爬高,不许欺负查尔斯,知道吗?”

“知道啦~~~”李笙拖着长音,显然心思已经飞到了“大大的蛋糕”上。

李椽则很认真地点点头,还补充了一句,“阿爸早点回来。”

“真乖。”大小姐抱着儿子亲了亲,又对森内特道,“教授,辛苦您了。我们尽量早些回来。”

“行了,快走吧。”森内特挥挥手,“再磨蹭,赶不上七点的预订了。这两个小家伙交给我,你们就放心吧。”

李乐瞅瞅老头,嘀咕道,“您这话说的,我怎么觉得这么心虚呢?”

“那行,你带走吧。”

“我就说说,行,那您可看好了啊,”李乐说着,又冲一旁的两个保姆递眼色。

李乐和大小姐这才出门。小雅各布那辆银灰色的宾利已经等在路边,他摇下车窗,吹了个口哨。

听到汽车引擎声远去,最终消失在街道尽头,李笙立刻像只泄了气的小皮球,蔫蔫地走回沙发边,爬上沙发,挨着森内特坐下,小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和“想不通”。

“森爷爷,”她扯了扯老头的袖子,晨露般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不解与委屈,“为什么阿爸阿妈不带笙儿和椽儿去吃好吃的?笙儿也很乖,也会用叉子,不会把东西弄到漂酿裙裙上。”

她说着,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肚子,那里确实干干净净。

李椽没说话,但也挪了挪小屁股,靠森内特更近了些,仰着小脸。

森内特摘下眼镜,用绒布擦了擦,动作慢条斯理。他看看左边鼓着腮帮子的小姑娘,又看看右边安静专注的小男孩,灰白的眉毛动了动,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又略带调侃的笑意。

“这个嘛,”他重新戴上眼镜,身体向后靠进柔软的沙发垫里,一只手轻轻拍着李笙的后背,语气像是在探讨日常的学术问题,“从行为动机学和社会关系学的简化模型来看,你们爸妈这次出门,主要目的可能并非吃好吃的。虽然那家餐厅的舒芙蕾确实值得用十四行诗赞美.....而是去执行一项社交仪式。”

李笙眨巴着大眼睛,显然没听懂“行为动机学”和“社交仪式”是什么,但抓住了“并非吃好吃的”这个重点,小嘴撅得更高了。

森内特笑了笑,换了个说法,“简单说,她是去‘扎篱笆’的。”

“扎篱笆?”李椽小声重复,眼里有了好奇。

“对,扎篱笆。”森内特点头,伸出手指头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就像我们在图片上看到的,花园四周要围上篱笆,告诉别人,这是我们的花园,里面的花花草草,都是我们的。”

“你阿妈呢,就是去告诉一些人,这里由我负责打理、守护,并且,闲人免进,也不需要额外参观或者赠送小礼物了。”

“要礼物,不好么?”李笙更糊涂了。

“那也得看是谁送的啊?”森内特耐心地解释,“等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特别心爱、特别珍惜,绝对不想让别人乱碰的东西,你就会明白,有些东西是不能分享的。”

李笙似懂非懂,小眉头皱着,李椽却忽然小声问,“阿爸是阿妈的?”

森内特略显惊讶地看了李椽一眼,嘿,这小子,可以啊。

随即笑了,揉了揉他的脑袋,“某些方面可以这么理解,也可以理解成两人互相拥有彼此。”

看着两个孩子依旧有些懵懂的脸,老头决定结束这个过于复杂的话题,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里冒出一点促狭的光。

“他们大人去他们的高级餐厅,吃他们的鹅肝酱和慢炖小羊排,咱们也有咱们的乐子。”他语气一转,变得轻快而富有诱惑力,“你们吃过正宗的、裹着报纸的、油腻腻香喷喷的炸鱼薯条没有?”

李笙和李椽对视一眼,齐齐摇头。炸鱼薯条?听起来和恐龙一样,是伦敦的新奇事物。

“没有?!”森内特做出夸张的惊讶表情,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遗漏,“这简直是.....对不列颠千百年来丰富而又厚重的饮食文化和历史,最大的不尊重,不行,作为你们的临时监护人和临时家教,我有义务弥补这个重大缺憾。”

他站起身,拄着拐杖,精神似乎都振奋了不少:“走,穿戴整齐,趁天还没黑透,我带你们去最近的那家Golden hd。”

“我告诉你们,那家的鳕鱼炸得外酥里嫩,薯条粗得像个拇指,撒上盐和麦芽醋.....啧。”他咂咂嘴,成功看到两个孩子的眼睛亮了起来,尤其是李笙,已经忘记了刚才关于“主权”和“篱笆”的困惑,满脸都是对未知食物的期待。

“查尔斯!”森内特朝趴在角落垫子上的老狗喊了一声。查尔斯三世抬起眼皮,懒洋洋地“呜”了一下,算是回应。

“你也去,正好溜溜腿。不过说好了,只准看,不准讨。”老头一边招呼保姆给两个娃套上小外套,一边絮叨着,“走吧,我的小探险家们,让我们暂时把主权问题放一放,去征服一下维多利亚时代流传下来的、属于劳动人民的、朴素而伟大的美食!”

“可是,教授,”保姆姜阿姨忙说道,“大小姐和先生说.....”

“姜女士,一起啊,今天我请您,还有,门口树下那辆货车里的几位先生,整天坐着,不嫌闷的慌么?正好,叫来,当司机,笙儿,你爸爸的车钥匙在哪儿?”

“我知道,我知道,在门后面!”

“oK,lets go!!”

“狗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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