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你小子,连媳妇都算计上了?(2/2)
"周叔叔,你诓他!"小姑娘眼睛弯成月牙。
"这叫策略。"周淮民把布捆搬上车,"走,去百货公司。"
"不去找王厂长吗?"
"直接告状多没意思。"周淮民眨眨眼,"要玩就玩把大的。"
"周叔叔,你哪来的票?"刘艺菲扒着车窗问。
"用瑕疵布换的。"周淮民发动吉普车,"走,去文化宫。"
"王厂!"周淮民跳下车,"服装厂用含磷布做工作服,我截胡后用布换了这些!"
王厂长看着采购单和质检报告,突然抓起桌上的搪瓷缸砸向张大勇:"你侄子干的好事!"
"那个……菲菲啊。"他蹲下身,"叔叔给你找个更厉害的助手好不好?"
"周采购员留步。"纪委干部老陈突然转头,镜片后的目光像手术刀般锐利,"上个月三号,你从保定拉回来的那批无缝钢管,验收单上怎么没有保科长的签字?"
办公室瞬间安静,吊扇搅动的热风裹着汗酸味扑面而来。周淮民把钢笔插回中山装口袋,指尖触到冰凉的英雄牌金属外壳,面上却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陈科长说笑呢,保科长当时在招待所陪省城来的张主任,验收单是李主任代签的。"他故意把"代签"两个字咬得极重,余光扫过角落里正用报纸挡脸的副科长李有田。
保雨刚突然发出夜枭般的笑声,震得吊扇上的积灰簌簌而落:"好个周淮民!你往黑市倒腾钢材的时候,怎么不说……"
"保雨刚同志!"老陈厉声打断,手腕用力几乎把对方胳膊拧到背后,"注意你的言辞!"
"让开!都让开!"穿白大褂的厂医挤进人群,保雨刚突然两眼一翻往地上瘫,被褥般肥厚的身躯震得水泥地嗡嗡作响。周淮民趁机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文件柜的铁把手,疼得他倒抽冷气。
"小周啊……"黏腻的声音贴着耳膜钻进来,李有田不知何时凑到近前,秃脑门在日光灯下泛着油光,"晚上去国营饭店坐坐?我那儿有瓶八零年的茅台……"
周淮民侧身避开对方喷溅的唾沫星子,余光瞥见王丽娟正往这边张望。少女怀春的眼神让他后颈发毛,赶忙摆手:"李主任太客气了,我今晚还得去通县收货款。"
"别急着走啊。"李有田肥厚的手掌按在他肩头,指甲缝里嵌着经年累月的墨水渍,"保雨刚这回栽了,供应科总得有个管事的……"
话没说完,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穿警用白衬衫的公安同志大步流星闯进来,胸前的国徽在阳光下闪着寒光:"谁是周淮民?朝阳门外黑市纵火案,请你协助调查。"
"淮民回来啦!"聋老太太拄着拐杖从北房探出头,花白的头巾上还沾着面粉,"灶上煨着二合面馒头,趁热吃……"
"谢谢您嘞,我在厂里吃过了。"周淮民扬了扬从食堂顺的铝制饭盒,里头躺着个冷掉的肉包子。经过中院时,他故意放慢脚步,果然听见易中海压低的声音:"……那小子精着呢,保雨刚前脚进去,他后脚就被公安带走,这里头没准……"
"爸!"易中海的大儿子易东来突然拔高嗓门,"周哥是清白的!他昨天还帮我从废品站淘换来……"
"闭嘴!"青瓷茶杯磕在八仙桌上的脆响震得房梁簌簌落灰,"你懂个屁!当年你许大茂叔……"
"舍得回来了?"沙哑的嗓音从里屋传来,周淮民摸到灯绳的手顿在半空。借着渐暗的天光,他看见炕沿上坐着个干瘦老头,脚边摆着个印着"为人民服务"的搪瓷缸,热气正从缸口袅袅升起。
"张师傅?"周淮民眯起眼。这是守大门的老张头,平日里总蜷在传达室听半导体,今儿怎么摸到他屋里来了?
老张头咂吧着黄铜烟锅,火星在昏暗中明明灭灭:"后生,你屋里有耗子。"
"上个月初三更天,有只肥耗子从你窗台过。"老张头突然咳嗽起来,浑浊的眼珠在烟雾后泛着精光,"叼着个牛皮纸包,尾巴上还缠着红头绳。"
"您想要什么?"他摸到门后的顶门杠,榉木棍身还带着白天日头晒出的余温。
老张头突然笑了,缺牙的嘴像个黑黢黢的洞:"我要你后晌从公安手里接的那张纸。"见周淮民肌肉绷紧,他又慢悠悠补了句:"放心,我不要原件,就要个模样。"
"周科长!李主任让您去码头!"小张的喊声从走廊尽头传来,惊起一群灰鸽子。周淮民掐灭火柴,转身时衣角带起的风卷着墙灰,在夕阳里画出一道浑浊的轨迹。
"老李,这大冷天的不在办公室喝茶,跑这儿吹海风?"周淮民搓着手哈气,军大衣领子竖得老高。
李抗战把烟头按在铁轨上碾灭,火星溅在冻硬的泥地里:"白家那帮龟孙子把水路图烧了。"他突然抬头,鹰隼般的目光扎得人皮肤生疼,"但你猜我在废纸篓找到什么?"
一张泛黄的航道图在两人面前展开,墨水洇开的线条像蜘蛛网般复杂。李抗战的指甲划过图上某个红点:"这里,三号码头西侧,水深三米五,退潮时能过吃水两米的趸船。"
周淮民的瞳孔猛地收缩——这个位置,正是原剧情里白家走私电器被查的关键节点。他摸出怀表,镀金表盖映出李抗战眼下的青黑:"您想今晚就试航?"
"李主任,我申请带突击队。"他忽然开口,惊得李抗战手里的烟盒都掉了。
"你疯了?白家余党还在暗处盯着!"李抗战捡起烟盒,却发现最后一支烟被海风卷走了。
周淮民从兜里掏出包大前门,火柴擦亮的瞬间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正因为危险才要我去。您看这个——"他解开衣领,露出缠在胸口的防水油布包,"航道图我早背下来了。"
李抗战盯着油布包上斑驳的墨迹,突然大笑起来,震得吊车铁索叮当作响:"好小子!当年我跟着部队强渡大渡河,指导员也是你这股子狠劲!"他重重拍上周淮民的肩膀,"要多少人?"
"八个水性好的,两艘快艇,再加二十个麻袋。"周淮民撕开烟盒,用锡纸在图上画出三条虚线,"我们这样……"
夜色渐浓时,八辆解放卡车悄悄驶出轧钢厂。周淮民坐在副驾,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路灯,突然开口:"小张,停车。"
"周科长?"司机猛踩刹车,轮胎在结冰的路面划出半米长的黑印。
"加速!走盘山公路!"周淮民攥紧对讲机,后槽牙咬得发酸。原剧情里白家就是在今晚设伏,没想到重来一次还是躲不过。
卡车在山路上颠簸,对讲机里不断传来惊呼:"周科长!后面有车追上来了!"
"别管他们!看到前面芦苇荡就跳车!"周淮民扯开衣领,冷风灌进胸腔激得他眼前发黑。系统积分正以每秒10点的速度狂掉,热成像显示追兵已经咬住车队尾巴。
"砰!"
第一声枪响惊飞满山寒鸦。
周淮民翻身滚进排水沟时,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在卡车驾驶室炸开朵血花。他顾不得满嘴泥沙,对着对讲机嘶吼:"弃车!按B计划分散!"
芦苇荡深处,八个黑影正等着他们。李抗战的亲信老陈举起猎枪,枪管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周科长,您这招引蛇出洞够险的。"
"左满舵!避开东侧航标!"他对着舵手大喊,热成像显示水下有五个红点正在上浮——白家竟在水底埋了人!
"周淮民!你断我白家财路,老子要你的命!"白老三举着分水刺,脚蹼拍打水面的声音像催命符。
"好个白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冷笑,对讲机突然传来李抗战的声音:"淮民!水上公安来了!"
周淮民摸着金条上的防伪标记,突然想起白老三落水前怨毒的眼神。他抓起两把金条塞进衣兜,对着密道顶部某处凸起猛地一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