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七彩冲霄（2/2）

星落盘膝，心念一转，七条灵脉同时张开，灵气自七泉处蜂拥而入，丹田内顿时响起潮鸣。旁人尚在如丝引线入体，他体内已是江河奔流；执事微皱眉，暗道“心真大”，才欲喝止，却见他气息转瞬间便稳住了，竟以大意志把七股灵流分门归类，归于中宫一处七彩旋涡，既不混乱，亦不梗滞。

“这心性……”执事低低赞叹。潘多拉在不远处睁开眼看他一眼，指尖寒意敛了又散。

三日后，星落便稳至炼气三层，远出同辈。然他并不沾沾自喜，仍每日将“息剑”与“立势”各练上百遍。暮色时分，他必独往后山崖畔，临风站柱一炷香，听着山风与心中之剑互相熬煮。

落神宗以剑立宗，凡入门者皆须入剑堂立籍。每月的剑台试比，关乎资源与传法名额。星落初登剑台，抽到的是内门第七房的李衡，对方炼气六层，剑势凌厉，久居七十名左右，颇有资历。

“新入门的，就是那个有着七色谪仙之称的家伙？”场下嘈杂。

“李师兄手下可不会留情。”

“天分归天分，台上还是看积累。”

鼓声一响。李衡长剑出鞘，剑光若雨急骤，三式连环“落石”“断涧”“拨云”层层压来。星落足下一沉、腰脊微收，七色灵气于右臂内侧一寸寸拧实，寒光只一闪——

铮然一响，仿佛有一线直上九霄。星落以“正中一剑”破尽三式，李衡虎口发麻，剑身寸寸爆裂，整人倒退出十余步，立不稳脚，惊魂未定。

台下静若寒潭，随后迸出倒吸气声。执事按下惊色，宣：“落神宗剑台，星落胜。”

星落抱剑而立，目如寒星，不喜不惧。有人暗啧：“谪仙果真骇人。”亦有人冷笑：“野路子剑法而已，未必走得远。”

天才一出，爱恨皆至。落神宗内几大支脉暗暗不快，尤其是某几位长老座下嫡系，视星落为眼中钉。风言暗手陆续而来：杂役换错了他灵膳的药引、夜半试剑时林间飞来无名冷箭、藏书阁多次以借满为名拒他入内。

星落均不理会，只在竹庐中加倍温剑。逼仄处自有路，他惯用的回击，是在剑台上把对手打得心服口服，让那些在暗处递刀的人投鼠忌器。

星落也并非孤单一人。墨在杂役院就曾多次看账册，帮他查出“灵膳错配”的门道，替他把那伙子蝇营狗苟之辈灰头土脸地扔出内院；兰蒂斯天生心算如珠，愿与星落夜里论剑，从架势到气机一点点拆解讨论；埃尔文出身书香修真世家，看符、看剑谱最是擅长，常给他抄来书阁里不易借到的残卷义本，标注眉批；潘多拉嘴上冷，但星落练到最危险的“逆折劲”关口，常是她以一缕寒意替他把那暴走的灵力压住。

某夜竹林，月色如水，星落练剑至“七意同催”的险式，七色内劲并行不悖只差毫厘，忽有一缕热意逆窜欲破经而行。潘多拉自阴影中急忙出来，一指按在他腕上，冰灵气入骨，逆流如遇崖壁，咔然止住。

“你又欠我一次。”她收手，语气淡淡。

“记账。”星落看她不走，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迟点还利息。”

潘多拉这才转身，只是耳尖极轻地红了一线。

落神宗戒律堂素来赏罚分明。星落入门不过月余，便因“夜半越过后山禁地”被传唤。堂主冷目而说：“夜禁自古，何以犯之？”

星落拱手：“后山崖风劲，剑意清。我自束左臂，不留步迹，不扰灵兽。若堂主罚，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