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窥探（2/2）

博士：“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阿庇安：“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吗？观测模型。”

科学院为了寻求公理的具象化表现，设计出了一套能够通过观测现实世界各种参数进而导入模型计算得出符合相关逻辑的测量，通过这种方式就能够间接观测到所谓第一推动力的存在，当然即便这样也无法对第一推动力的存在进行直接观测，因为那超出了认知。

最能直接体现第一推动力强大的具象化表现的情况就是生代死亡所导致的神域坍缩，之前科学院就是通过观测这个数据才计算出了第一推动力的间接观测参数，但那不是重点。

阿庇安：“你知道重点在哪里吗，尤德博士？重点在我们对你进行观测的时候同样发现了只有在生代死亡时才会出现的参数，在某些时候，你的存在符合第一推动力观测模型的结果。”

博士：“你是想说，我和生代的死亡有关联？”

阿庇安：“是强相关联，按理来说即便是先史文明也不可能做到这么离谱的程度，不管你到底做了什么，但最接近世界标准模型的现象就在你的身上被发现了，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我现在面对的可不是一个罗德岛的博士，而是神……不对，是世界一切公理在人间的代言人。”

博士：“……”

见博士若有所思地盯着棋盘，阿庇安也是十分好奇：“你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反驳，已经说明了一切，这才是我今天留在这里的原因，你的变数太大太可怕了，可怕到足以影响这个世界上一切事物运动的走向，不管是蔓延的枝条还是腐化之心，你都有制止祂的把握，就像之前两次一样，在绝对的真理面前，连大群都是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在现在的阿戈尔，博士的地位和影响力已经毋庸置疑，但即便如此，大家也不过是把他当做一个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人，如此也没有跳出这个思维，而阿庇安等人则是通过严密的计算结果，把博士的存在提升到了真理的高度，即便没有几个人相信，但能够在有生之年看到真理的冰山一角，也算是无憾了。

阿庇安：“把你困在这里其实是元首大人和蒂塔的共同意愿，他们都不希望你对二人各自的计划造成什么影响，因为一旦你介入，对于他们来说是双输的局面，而他们想要的是单赢。”

阿庇安又用手中的棋子指了指自己：“至于我呢，也只能顺势而为了，虽然我觉得最后蒂塔会输掉，但我也不想插手他们之间的争执，因为对于我来说他们二人剩下哪一个都无所谓，至于你，我想现在话都说得这么明了了，我相信凭借你的能力，想走肯定是能走的，但你却一直没有任何行动，只是因为蒂塔告诉你让你拖住我这个理由似乎也说不过去，那似乎只能说明一个原因了。”

博士：“什么原因？”

阿庇安：“你不想这么做，或者说一旦你这么做了，对你来说很可能会是更糟糕的结果，这不难理解，就像乔丝琳说的那样，能够把生代都活生生干掉，那是怎样的一股力量？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操纵公理武器来斩杀生代的……”

在那一瞬间，阿庇安似乎是看到了，博士背后那混乱而又真实的世界，那是枷锁，奇点，感知，起始，终末，改变一切的，让时间静止与流动的，支撑这个世界的，一切概念的本源，祂没有干预，祂只是静静地存在而已，缠绕在博士身上的每一个角落，此时的博士如同不可触及的神明。

阿庇安举棋的手微微颤抖，而后将棋子又缓慢向后退了一步，彻底放弃了进攻，一股无形的力量让阿庇安感觉自己不允许踏足那片领域，而此刻的自己，仿佛被从头到尾看透了，自己的所有思维此刻暴露无遗，每一步棋都被算好了最完美的败法，没有一丝一毫可以战胜的可能。

大群那引以为傲的算力在此刻渺小得像夜空中的一颗星，浩瀚无垠的宇宙足以包容得下一切。

那时的阿庇安在想，大群真的能够触及到那个世界吗？而比大群更加渺小的人类，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但为何这个世界上一切的公理选择了博士这样一个人类？人类究竟应该选择怎样的道路才是正确的？

但不管如何，阿庇安知道，这一刻的他是除了尤德博士以外最接近真理的人。

“我看到过世界的终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