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189 舞会上(1/2)
龙瘟显然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传染病。和流感、鼠疫不同的是,这种传染病不致死,也不让人痛苦,只扭曲人的头脑,让人变得无所事事,整天游手好闲——
这镇子没有伦敦东区大,俱乐部却五花八门。
就像戴夫·劳伦斯所,这里的村民从上到下都透着股不对劲。
罗兰和哈莉妲在舞池里‘发疯’时,鲁伯特与西奥多尝试同身边几个歇脚的女人搭话,得到了和车夫、约翰、两个下棋男人相同的答案——有什么非要工作的目的呢?
“我们活的长,活的快乐,活的精彩…凡人的金镑和苍蝇一样,姑娘…你打哪儿来?”
在得到‘伦敦’的回答后,几个妇女相识一笑,声嘀咕了些什么。
“我们就知道。”
她鲁伯特一瞧就是受过教育的那一种:那一种注定会走上某条道路,否则就有风言风语指责‘不体面’的那一种。
“我来了几日,女士,我不明白,你们到底靠什么生活?”
其中一个妇女有些惊讶:“孩子,你靠什么生活,我们就靠什么生活。伦敦人靠什么生活,伊尔铎辛瑟的人就靠什么生活。”
鲁伯特摇了摇头,不假思索:“我们有产业,女士。”
“我们同样有土地,有双手双脚,有并不比您笨的头脑,也许还有比城里人更锐利的眼睛——我们就靠这些生活。”她笑着问鲁伯特,究竟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她们难道不正在‘生活’吗?
还是,农妇跳舞就算不上生活?
鲁伯特没法继续解释。因为她忽然意识到,再继续下去,就要进入到她最厌恶、也最无法展现长处的哲学领域了。
她望着舞池里一个个衣衫褴褛、不停旋转的人,望着他们像麻风病人、瘸子、傻瓜和强盗一样的舞姿,她似乎看见了比眼前景色更加疯癫的幻觉:在金碧辉煌的梦想生活与穷困潦倒的机器蜂鸣中的另一条道路。
人要披着斗篷,在晨露打湿衣角前启程。
因为它遥远,所以要一路哼着歌,屏蔽神在耳畔的低声教导。
要学飞蝗一样穿过簌簌作响的草丛,让自己的血液和树的血液混成同一股简单又伟大的浪潮。
她罕见的在面对面的辩论中沉默,天生敏锐的灵魂也比身边的西奥多更先意识到某件事情的存在:也许这儿的人不真的疯,只是他们像教徒追逐太阳一样追逐快乐与自由。
——达成这两者的途径原本唯一,可你猜怎么着?
他们竟在尘世中发现了另外的羊场窄路。
这着实大逆不道。
“…是「龙」的恩赐吗?”
她声问,脸上再也没有轻蔑和质疑。
也许答案是这样,但她依然希望归功于‘龙’的存在——至少她们长寿?
“我们从没有考虑过恩赐这事儿,姑娘啊。”妇女递给她一支香槟杯,里面装着不该在那儿的啤酒——可现在,鲁伯特也顾不上用香槟杯和啤酒究竟多么大逆不道了。
“无论我们活的长,活的短,活的快乐,活的痛苦——无论有没有龙和它的恩赐…有什么,妨碍我们这样活了吗?”
妇女以某种鲁伯特并不清楚的纺纱方式横斜编织着词句。
它绕来绕去,却将终点在了起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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