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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六章 骤醒惊疑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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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掠过廊檐,带着初秋的微凉。

沿途偶有巡夜或值守的仆役,远远望见家主领着两名亲卫疾行而来,那面色沉静却步履匆匆的模样,俱都心头一凛,慌忙退至道旁垂首屏息,不敢抬眼多瞧。

李牧之对此视若无睹,眸光只锁定了前方。

不过半盏茶的光景,那处栽着几株西府海棠、悬挂着琉璃风灯的院落门墙,便已映入眼帘。

正是柳清雅所居之所。

此刻院门虚掩,内里透出的灯火比往常似乎更明亮些,而那先前隐约传来的吵闹声,此刻也变得清晰可闻,在这静谧的府邸夜晚中,显得格外刺耳。

三人于院门前停下脚步。

李牧之略一抬手,身后李文、李武立即会意,刹住身形,一左一右静立于他身后侧方,宛如两道沉默的影子。

所有的急促步履声骤然止歇,唯余院内传来的喧嚷,以及夜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微响。

李牧之立在门前,并未立即推门而入,而是略定了定气息,深邃的目光落在那扇虚掩的门扉上,似在聆听,又似在最后一次权衡。

将时间拨回到今日正午。

柳清雅自杨嬷嬷那弥漫着药味的昏沉厢房中退出,回到自己那间陈设华丽却莫名显得空荡的正房。

房门在身后掩上,隔绝了外间的光亮与声响,她却并未感到半分安宁。

独坐在窗下的湘妃榻上,午后有些滞闷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在她脚边投下明明暗暗的格影。

先前在嬷嬷病榻前那股无处着力的烦闷,非但未能消散,反而在这独处的静谧中,如滴入清水中的墨点,丝丝缕缕地洇染开来,渐渐化作一种更深沉的不安。

她越是回想这几日的种种,越觉得处处透着蹊跷,仿佛自己正一步步踩入一片看不透的浓雾里,前后左右皆是模糊的影幢,脚下也不知是实地还是陷阱。

李牧之那张总是平静无波、偶尔掠过一丝冷意的脸,反复在她脑海中浮现。

以他那深不见底的城府,以她这些年对他的了解,陆婉婉死了,他岂会真如表面这般,除了给那贱人逾制下葬、在坟前与她争执几句之外,便再无其他动作?

这根本不是李牧之的行事做派。

他若是震怒,若是彻查,若是明刀明箭地发难,她反倒觉得正常,甚至早有预备。

可如今这般……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他那些看似合乎情理却又处处透着别扭的举动,像一张柔软而坚韧的网,悄无声息地笼罩过来。

她先前竟想岔了,以为他多少会顾忌勇安侯府的颜面,顾忌她这个皇家亲封的县主身份,碍于纲常礼法,明面上不敢对她这正室夫人如何。

这念头此刻想来,竟是如此可笑!李牧之何时是那等会被虚名礼法捆住手脚之人?

一股寒意倏地顺着脊背攀爬上来。

她猛地攥紧了手中的罗帕,指节用力到泛白。

或许,他并非没有动作,而是他的动作早已开始,只是她蠢到如今,才在这令人窒息的“平静”里,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属于猎手的危险气息。

这念头一生,便如毒藤般死死缠上心头,再难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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